莫得感情的恰粮机器。

我是恐惧,我是扭曲。

Happy Ending?

    ”在这栋压抑而黑暗的公寓楼里,哪怕东西都比人鲜活。我做出的选择也许违背了初心,但它们能让我和我的家人活下去。活下去,只要活下去,我就一-定能迎来美好的明天。

  写的时候大概在想这些。

 


多拉的前夫找到了这里。那是个胡子拉碴的男人,周身弥漫着难以忍受的酒气。某几次,他碰见强森将军,那献媚的做派比酒气更令人作呕。他就是个只会把气撒在妻子身上的懦夫、趋炎附势的小丑!我恨不得拿出枪狠狠给他一梭子,但我不能。

 

我到底还是把枪给多拉了。这把枪以前属于我的儿子,现在属于她。也许在不久的将来,它属于警察。

 

餐厅灯光昏黄,手枪银白的外壳柔和不少,但没有人会忽视它代表的危险。她看着枪,眼中有深沉的痛苦和恐惧。她说:“谢谢,卡尔。”

 

说这话时,她的眼神逐渐坚定、解脱,却又夹杂了化不开的疯狂。然后她迈开脚步,摇摇晃晃地走回房间。坏消息使她连日熬夜、虚弱无力,但拿着这把枪,她睡得着吗?

 


我有更好的选择吗?

 


  多拉最终选择了扣动扳机。

 

在某一次与前夫爆发的争吵中,憔悴的她再也不堪折磨,抽出手枪,了解了那个懦夫的性命。

 

      是谁说的来着?兔子急了也会咬人。


多拉的绝望、恐惧在心底积压已久,突破临界值的瞬间,这些情绪汹涌冲击着脆弱的大脑,于是她在那一瞬间有了开枪的勇气和决心,她便借着这股力量拔出手枪。在瞄准的刹那,她首先看到了前夫惊惧的神情;透过前夫,她看到了灰黑色的公寓楼,看到了灰黑色的国家。

 

扣动扳机,子弹精准命中了前夫的眉心,她简直像一位训练有素的枪手。前夫从视线中跌落,但这一切对国家没有分毫影响,污浊的空气依然丝丝缕缕钻入她的肺。

 

多拉忽然想不起先前开枪是为了什么。为了免除前夫的暴力?还是……?她只知道浑身上下都在颤抖,无力的颤抖。什么都没有改变,她还是一位胆小而忧郁的音乐教师。

 


监控摄像头质量上佳,这场闹剧的每一个细节 我都清清楚楚。递出枪时我已料到这一刻,但当它真实到来,我仍是感到悲伤。虽然未曾目光相接,但我能明白她的一部分痛苦。

 

压抑的空气滚滚而来,悲伤和绝望也从四面八方涌进房间,拷问起一切。

 

结局毫无悬念。五分钟内,警察将抵达;十分钟后,她将成为无数个杀人犯之一。接受判决,失去未来。她刚从一个暴力中逃脱,马上又跌进了更大的暴力中。

 

她试图抗争过,毫无悬念,她失败了。我也想抗争?除非放屁!

 

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,只能沉默着拿走她留下的物品、联系装修队进行例行修缮。

 

一号房维修完成,下一-位访客是一位哑巴。

 


阿洛伊修斯,医生,微胖,对邻居和房东比较友好。

  我在邮筒底找到了一些旧报纸,应该是前一位房东来不及清理的,其中一份刊登了这位医生的成就。他的确是有真本事的医生,想到这里,我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认可。

  说起来.... .他刚经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挫折,我也在其中掺了一脚。

  住在公寓里的人都说:”萨拉是一个杀人犯!她和你在一起目的不纯!”他只能一次次摇着头辩解:“莎拉很善良,她喜欢煲汤,喜欢跳舞还很乐意照顾小孩子。

  她最喜欢的地方是约克岛,我们打算去那里度蜜月....”说着,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他闭上双眼,紧抿住唇,深吸一口气,颤抖着说:”你们误会她了...

 

  此刻刚入夜,我透过监控观察着公寓。他正躺在床上,绝望、后怕地想着某些事情。

  记忆中的莎拉,有和他一样的微胖身材, 热情而善良,总是带着一串圆珠项链 ;喜欢煲汤,尤其喜欢杂蔬汤;

  喜爱每一个孩子,乐意做孩子们的朋友,总是耐心聆听每一个稚嫩的声音;最喜欢的地方是约克岛,她自己生订了婚,正准备去那里度蜜月。

  他,阿洛伊修斯,从前看见女人都会紧张,现在居然能和这么优秀的人订婚,这一切看上去再美好不过。

  也许前半生太过顺利,而现实的背叛猝不及防,他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。

  我看见他由仰卧变为侧卧,最后蜷起,像一个受惊的孩童。尽管他早已过了肆意哭泣的年纪,但现在眼泪从眼眶涌出,他甚至没有力气抬手擦拭一下泪痕。

  这或许是他的初恋,我忽然意识到。单就恋爱而言,他和帕特里克没任何差别。他们同样遇上了惊艳的那个人,他们同样小心翼翼地接近,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对方,那个人只要一笑,他们都会不可遏止地感到喜悦。截然不同的是,帕特里克对美好爱情的一切期待,都已在自由的天空下实现;而医生懵懂的爱情,天折在压抑的小世界里。

  刚做好的头纱放在桌上,塑料花无言,他亦无言。

  我走到卧室门口,静静地看着安娜。她正安稳地呼吸,享受着黑夜女神的恩赐,而玛莎睡在紧邻的小床上。我忽然感到心被安宁幸福填满了。安娜和玛莎都是普通人,我想,但这再好不过了。我无法每夜与他们一同入睡,但我能守护好普通的安稳,这太好了。我爱她们。

  之后阿洛伊修斯的状态都很不好----他依然正常作息、 上下班,对每一个病人负责;但谁都看得出来: "阿洛伊修斯”已经死了,活着的部分无关紧要。

  我娴熟地放了一个苹果、举报。警笛声由远及近,他被警察粗暴地推搡着坐进警车,和我擦肩而过。

  我眼看着他一步步走进深渊,说不出哪怕一个字。我,做了很过分的事吧。

如果最开始我没有帮忙呢?如果我把陪酒女的卡片给他又会怎样?

  我一边收拾着医生在房间遗留的东西,任由思绪发散。直到最后我也想不出来,到底怎样才能完美。

 



  悲剧一个接一个, 我已经没有心情叙述。

  在这栋黑暗的公寓里,没有生命的物品都比人鲜活。

  不止,这个城市、这个国家、这个政权,包括那所谓的“英明领袖”,都是黑暗的。

  支撑我活下去的,是什么呢?

  我偷偷地告诉妻子,我们可以离开这儿了。安娜正在和玛莎玩,听见这话她惊诧地抬起头:“卡尔,你累糊涂了吗?说什么呢。“我笑笑,说:“不骗你,这是真的。

  随后我复述了德雷曼下午说的话,给她展示空白护照本,还一一列举了愿意帮助我们的人。最终,我告诉她:”只要3w5,我们三个都能顺利离开。”她大松了一口气,却又忽然紧张起来:“我们家还有多少存款?”我说: "接近8w。 “安娜脸上顿时舒展出笑容。

  玛莎抱着小熊和娃娃,问我们:“妈妈怎么啦?“我蹲下身,抚摸着她的头,反问道:“玛莎想吃糖和苹果吗?”她扬起头,嘟嘴思考了一会儿,认真地说:”想,比奇和娃娃也很想。”我笑着问:”比奇是高个子叔叔送你的小熊吗?”她点点头,辫子随之前后晃动。我抱住她,轻声说:”爸爸保证,很快你就可以随意吃。而且还会,见到哥哥。“玛莎蹭了蹭我的后脖颈,说:”爸爸果然最厉害了。”我听见身后安娜小声地啜泣,我知道,此刻我的眼角-定也闪烁着泪光。

  我站起身,看向妻子和女儿。安娜一如既往温柔地笑着,玛莎则瞪大了眼睛看着我,似乎不太明白爸爸和妈妈为什么哭。我又想起远方的帕特里克,他应该已经毕业,找到了好工作。啊,说不定他还已经和那位大方活泼的女孩结婚了。

  在这段时间里,我忙于工作,从不曾认真和他们相处,而实际上,正是他们支撑我度过无数黑暗。黎明到来之前,我终于明白他们的重要性,走回了他们身边。“我明天一早就去提交材料,”我开口,声音出奇的沙哑,“现在,去睡觉吧。”“我们将会拥有美好的、真正的新明天。所以,安心去睡吧。”

  移民的过程中,我们没有受到过多的刁难。每一天都在漂泊,但每一天都在靠近光明,所以每一天都充满了希望。

  帕特里克到码头接我们,不出我所料,他过得十分满足。

  我们在这个南方国家定居,温暖的空气治愈了玛莎,也给全家带来无尽的欢笑。我偶尔会说起:“我们能有如今的美好生活,这都是因为....而话题往往就此打住,全家人都很默契地忽略。我们都想起了维克鲁维奇六号,以及那些被毁掉的人们。再后来,我们几乎再也没有想起他们,几乎没有.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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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以前那篇的修改版emmmm

游戏很深刻,以前是我肤浅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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